近来，Netflix原创影片《性爱自修室》，因探讨青少年的性启蒙议题，并大胆拍摄性爱场景，引发不少关注。虽然影史上呈现性爱场景并非新鲜事，但因过程牵涉演员隐私、感受，令其拍摄不仅有一定难度，许多剧组还因此与演员发生争执，进而导致法律纠纷。
本文将介绍拍摄性爱场景时，剧组务必进行的前置作业和现场调度，并分享《性爱成瘾的男人》、《格雷的五十道阴影》等片，拍摄性爱场景时的实用技巧，让剧组和演员都能在明确、清楚的认知下，于安全的工作环境里进行拍摄作业。
（以下有部分裸露图片，请斟酌阅读。）
专业亲密行为协调员，引领安全舒适的表演技巧
“我来这里是为了替演员发声，特别是那些认为自己不够格的演员。”
──国际亲密行为指导协会（IDI）成员Alicia Rodis
亲密行为协调员（Intimacy coordinator）是近年逐渐受到重视的影视职业，由于2017年的好莱坞“＃MeToo”反性骚扰运动，不少制作公司开始聘请常设的亲密行为协调员，不仅重视参演性爱场景的演员权益，亦是严防片场出现不恰当的逾矩行径，以免公司陷入法律纠纷。
注重演员观感和隐私
“我们从分享彼此的性经验或亲密关系开始，不论是好的或坏的。”《性爱自修室》亲密行为协调员Ita O'Brien解释，拍摄前，她会先请演员们共同参与亲密关系工作坊，令他们不会畏惧彼此的裸体和性爱动作，并逐一讨论每个性爱场景的细节，给予演员更自由、安全的表演空间。
为方便演员们揣摩性爱过程，并避免需要投入过多情感的表演方式，O'Brien特别安排他们观看狗、猩猩、蜗牛等动物的交配影片，并拆解其过程，让演员们能直接掌握表演性爱的韵律，亦将动物举止套用到人物上。
编排明确的性爱动作
“我们有明确的文字描述步骤，而且还有计时。”《性爱自修室》演员Emma Mackey表示，剧中所有的性行为，都已被编排如舞蹈动作般精准，且演员会被触碰到的每个身体部位，O'Brien都会逐一询问以征求同意，让演员不必担心自己受到侵犯，能更专注于表演上。
国际亲密行为指导协会（IDI）成员Alicia Rodis强调，拍摄性爱场景时，切勿要求演员自由发挥，应与演员讨论实际步骤，并给予明确指令及编排，让演员精准完成场景要求。例如，拍摄具侵略性的性爱行为时，Rodis会和演员说：“请你在这个时机点，抓住她的乳房。”而不是只说“和她上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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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演掌控现场气氛，尊重演员的隐私和情绪
“最好的性爱场景，是主旨跟性爱完全无关。”
──《她的错误教育》导演Desiree Akhavan
“即兴表演的部分越少，演员越能感到舒适。”《她的错误教育》导演Desiree Akhavan表示，以演员角度来看，性爱表演若能越机械化越好，因为演员有权利知道，自己正如何在镜头前呈现自己的身体，有效降低演员的焦虑感，让他们知道自己“正在工作”。
建立舒适的工作环境，是导演拍摄性爱场景时，最重要的工作职责。除要让剧组人员抱持专业态度、尊重演员个人隐私，导演亦须注意演员的感受，并给予足够的安全感、信任感，才能使彼此之间的合作更加顺畅。
开拍前的清场动作
一般来说，剧组会在拍摄性爱场景时进行清场，让现场只留下导演、摄影指导及摄影助理（或收音师），藉以减轻演员的压力。例如，拍摄《性爱成瘾的男人》时，导演Steve McQueen即让拍摄空间仅留下自己、摄影指导，以及三位演员，令演员Calamity Chang赞赏：“这说明他对我们的礼貌和尊重。”
维持现场气氛轻松
“指导性爱戏时，导演就像是跟演员们共同参与奇怪的三重奏。”《致命的吸引力》导演Adrian Lyne解释，出演性爱场景时，演员们势必会感到尴尬与不自在，但若导演能适时鼓励演员，甚至加入幽默桥段，不仅能让演员表现更自然，观众也能用比较轻松的态度，看待银幕上的情节。
此外，有些导演会安排与演员同性别的工作人员陪伴，一方面能减轻演员的心理压力，另一方面能使演员方便求助，加快工作效率。
确切执行保护措施
拍摄较为露骨的性爱场景时，剧组通常会准备肉色内衣、胸贴和枕头等，让演员们不会完全碰触到彼此的身体。例如，拍摄《格雷的五十道阴影》性爱戏时，演员Jamie Dornan即在私密处套上袜状布袋，而演员Dakota Johnson则以紧身、无痕的肉色丁字内裤保护阴部，再由后制部门替她加上阴毛（或可用假阴毛代替）。
因此，导演开拍前，务必要确认演员的保护措施皆已完善，避免剪接时才发现演员走光。若演员真的不慎走光时，导演亦须取得演员同意使用画面，否则不得将该片段剪入影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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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用摄影注意事项，捕捉简单精准的表演画面
“我不会让演员们觉得，背后有个毛茸茸的老头在看他们。”
──《格雷的五十道阴影》摄影指导Seamus McGarvey
尽管性爱场景能被精准设计，做好全面保护措施，但对演员来说，表演过程依然容易令人尴尬和不安；此时，剧组除会进行清场，导演及摄影指导也常保持安全距离，还给演员舒适的表演空间。
《格雷的五十道阴影》摄影指导Seamus McGarvey解释，拍摄性爱场景时，他是以如同拍摄野生动物的摄影技巧，透过望远变焦镜头，以及远端遥控摄影机，捕捉演员之间的细微动作。有趣的是，这样带有稍微晃动、模糊的影像成品，会让性爱场景变得写意，有助表现人物情感的交流。
善用剪接，避免长镜头
对演员来说，长时间表演性爱过程，相当耗费体力与心力；对观众来说，长时间观看未经剪接的性爱场景，亦容易感到疲乏。因此，当性爱场景须以长镜头拍摄时，除非演员已经进行多次排练，且愿意完全表演完整的性爱过程，否则应尽量避免长镜头摄影。
相反地，以特写镜头组成的剪接片段，相当适用于描述性爱场景。由于紧密画框带来的影像张力，特写镜头不仅能拍摄演员的个别身体部位，还能透过呈现演员表情，强调人物性爱时的情绪，让场景能不仅限于“上床”。
多机连续拍摄，以道具灯布光
“拍摄性爱场景时，我总是用两组摄影机。”McGarvey表示，由于演员表演性爱过程时，需要创造更私密的情绪及反应，剧组应尽量减少反复拍摄的次数，直接以多组摄影机从各镜头、角度捕捉需要的画面，避免消耗演员精力。有些剧组甚至不会中断摄影机运作，使演员能在导演喊卡后，随时继续进行表演。
拍摄时，因演员彼此之间的身体距离较近，使得四肢和头发的阴影，非常容易遮住对方。为解决此问题，剧组通常会避免灯光直射演员，并透过场景内的道具灯辅助，这既能避免演员受到片场灯具干扰，也能减少现场布光的工作人员数量，令演员更投入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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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性骚扰和权力不平等的滥用，都将严重伤害到我们。”
──《007量子危机》演员Gemma Arterton
尽管，现今后制合成技术发达，令许多演员不必完全裸露身体，或甚至不必亲自演出性爱场景，但演员遭到剧组羞辱、剥削的传言，依旧时有耳闻，而在好莱坞“＃MeToo”反性骚扰运动后，许多影视工作者更联合发表声明，要求制作公司务必重视演员权益，切勿让艺术凌驾身体自主权。
文字：邱昶维｜来源：rollingstone, denofgeek, thisisinsider, nytimes, ranker, esquiremag, digitalspy, mashable, mirror, indiewire, filmindependent, nofilmschool｜图片：adorocinema, film.tv, flipboard, imdb, letteradonna, pinterest, vertigoreleasing, teenidols
